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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烛火檀香烧 菩萨满身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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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文霖】哥歌

-现实衍生向

-短完


-1


“如果再红一点就好了。”


贺峻霖无奈地笑着摇头,戴上了暗黄色的头盔,走进了这个看似没有尽头的门。灯光适时地暗下,主持人的音调越来越高,这是他第三次试着挑战这个叫做鬼屋的东西。


经纪人把这个通告告诉贺峻霖之后,用了整整几个小时才终于把这个小祖宗劝了下来。什么收视率很高啊,你已经很久没有曝光了啊,你还是很需要挑战自己啊之类的,却不肯把制作单位只是想找几个小白脸吓一吓的真实目的说出来。


但贺峻霖也不是不明白。组合解散之后大家的日子都不太好过,自己有综艺上已经谢天谢地了,再怎么害怕,还是得忍忍。


他的四周一个人也没有,可是“鬼”们又格外努力,看着摄影机镜头下贺峻霖惨白的脸色,导播满意地把鬼的数量加到了最大。


死死抵住衣柜的门,贺峻霖被困在一堆厉鬼们的包围圈里,一步都不敢动弹。导播和主持人都有些不耐烦,一声一声的催促和鼓动不停传到贺峻霖的耳朵里,却一点都没办法让这个男孩挪动一步。


当厉鬼和僵尸们终于收到了指令冲着衣柜涌来的时候,贺峻霖认命地闭上了眼睛。


鬼屋广播响起得很不是时候,以至于给了贺峻霖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,直到传到耳朵里的声音被判定为一个压根不认识的人,贺峻霖才遗憾地叹了口气。


那个用声音给自己打气的弟弟,我又不敢往前走了,可是你又在哪里呢。


-2


刘耀文是在什么时候闯入自己的生活的呢。


贺峻霖思考过很多次这个问题。其实自己还是个普通小学生的时候,就已经幻想过自己有个弟弟或者妹妹。同班同学有一个双胞胎,贺峻霖特别羡慕他们,不用出门在自己家里就有玩伴。逢年过节见到的表哥表姐们和自己都玩得来,可是正月初七一过,再想见面,就是明年的事情了。


以至于他进入公司看到比自己小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离开的时候,改变不了什么的他只能躲在茶水间的小桌子旁边,拽着外套的帽兜扣在自己头上往下压,把心里的委屈和舍不得一点一点地压掉。


只是被迫当了大半年弟弟的他,终于遇到了一个比自己还要小一岁多一些的小孩子。


土白土白的小屁孩喜欢缠着最大的几个哥哥,没什么和自己有交集的机会,可是贺峻霖却打心眼里想对着他发射自己的兄长光波。后来贺峻霖才发现,“哥哥”这个身份,让他有了提早进入刘耀文小世界的钥匙,也成了他管着刘耀文的一个正当理由。


仿佛是把所有的关心都攒了起来,又通通给了刘耀文一样。被别人欺负的时候想着要替他出头,吃不饱的时候把自己碗里的食物分出一大半送进他的嘴巴,游戏打不过就偷偷把零花钱拿出来给他充值,可是发现他躲在被窝里戳戳戳玩游戏的时候,还是要装出一副哥哥嘴脸,


“眼睛都玩坏掉了,快点睡觉。”


有些霸道地圈住刘耀文,男孩拍着身侧的被子表示着不满,不过挣扎了一番就乖乖停了下来。床头灯下的侧脸轮廓分明,淡粉色的嘴唇一开一合没有要闭上的征兆,贺峻霖已经听不清这小孩说着什么话,可满脑子都不是些什么好东西。


完蛋。


可小孩的心思很快就转移到了别的东西上,在发现贺峻霖的微信置顶不是自己之后,小学生的整个情绪都被拉到了这个新地方。


“你是真的没有给我置顶吗?”


“是啊,不仅没有置顶,连备注的没有。”


贺峻霖低低地笑出声,说罢还伸出手,把屏幕放到小孩的面前晃了晃。


“其实……”


“其实什么?”


“没有啦。”


其实,我给你的备注太私人了,还好你没有问我哦。


-3


刘耀文11岁的时候有了一个亲弟弟。在他的世界里,哥哥保护弟弟,天经地义。而自己在家族里作为弟弟,似乎也注定了他是被保护的那一个。


只不过其实刘耀文肯叫贺峻霖哥哥的场合真的很少。贺峻霖仔细搜索了自己的记忆,除非是威逼利诱或者有求于自己,刘耀文几乎都不会开口说出这两个字。


但是贺峻霖也不大在意,他好像对谁都是直呼其名的。叫马嘉祺就叫马嘉祺,叫张真源就叫张真源,叫自己的花样反而多一些,跟着小马哥叫自己贺儿,装大叫自己霖霖,假正经叫自己小贺,变着法子来叫,就是不肯叫哥哥。


一次见面会之后几个哥哥带着他们去游乐园玩,贺峻霖说自己想坐旋转木马逗乐了一群人。看着哥哥们都戴上帽子进过山车,贺峻霖拉着刘耀文的手往前走,刘耀文颤颤巍巍地跟着他坐在马上,紧紧地抱着自己,小小的心脏因为过分的紧张跳动得厉害,明明是游乐园里最慢悠悠的器材,硬是给刘耀文坐出了云霄飞车的感觉。这应该是贺峻霖对于他是弟弟,最有实际感觉的一个时刻。


不过也只有这个时刻。


弟弟就应该是香香软软抱着自己撒娇的小正太啊。


哪里像现在的刘耀文这样,身边的女孩子越来越多,无论是台上台下都不再稚嫩,明明是个大油田还不乐意天天洗脸,硬是厚着脸皮要自己帮他。


还特别不喜欢刮胡子。


下巴上刺人的胡茬儿抵在贺峻霖脖上细嫩光滑的皮肤,好不容易合体一次录室外真人秀的时候刘耀文就喜欢占这些小便宜。在被刺了整整一个小时之后,贺峻霖终于决定今年生日还是送他一把剃须刀好了。


可他还是太健忘了,明明刘耀文前几年就送了自己一把。


-4


僵尸们开始用力地敲打衣柜,贺峻霖强忍着流泪的情绪,死死护着衣柜的门。


他想到出道之前的自己。


莫名其妙的传闻让他患得患失,兔区里一张盖着公章的通知更是让他彻底崩溃。把这个完全反锁在屋子里面的他,任凭谁来敲门都不肯做出一点的回应的他,却在一觉醒来之后,发现自己屋子里一个搅拌着三九感冒灵的小小身影。


“你是怎么进来的?”


“我如果说我是钻空调洞,你信吗?”


看着醒来的哥哥,刘耀文忍不住弯起了嘴角。


“我知道我自己在下沉,我也没想过要呼救,我也不想拉任何人下水,我知道自己完全沉下去的时候水面会恢复平静,就像从来没被打扰过一样。”


打开刘耀文带来的饭盒,贺峻霖小声的自白却让刘耀文煞有其事地握住了他的手臂,


“可我不许你这样。”


“演什么电视剧啊你。”贺峻霖头也不抬地甩开男孩的手,“有你这么调戏哥哥的嘛。”


明明心里刚才也断了几秒钟的电。


两个人在床上聊着聊着反而聊到了刘耀文最近的烦心事,因为客串一部网剧,刘耀文被一个大流量的粉丝追着骂,最近也不太舒心。


“这个世界上有人会莫名的不喜欢你,但也有人会莫名的喜欢你呀。”


贺峻霖说完话用额头抵住弟弟的额头,彼此交换着呼吸,自己的心跳却漏了半拍。


结果还是有惊无险地同组合出道,虽然这个组合还是有些短命,但这却让两个人有了更多一起睡觉的理由。


最辛苦的一次通告是在海口,贺峻霖录完节目一回房间就趴在床上睡着了,醒来的时候,他睁开眼睛,弟弟也已经乖乖躺在了自己的身边,没有一点的不安分。


风很柔软,月亮一点点落进桌子上的杯口。


那应该是刘耀文第一次亲贺峻霖。小哥哥熟睡之后,刘耀文终于蹑手蹑脚地起床,在因为鼻塞而没阖上的唇瓣上留下一个蜻蜓点水一样的轻吻。只是轻轻的一次碰触,男孩的脸就红到了不行。


早晚有一点,我要光明正大地在所有人面前亲亲你。


-5


“你没有那么喜欢我,只是碰巧遇到了我罢了。”


这是贺峻霖第一次拒绝刘耀文的时候。


男孩满心欢喜地捧着校服上的纽扣,初三毕业了,其他同学都拿着手机往家里跑打算好好打几小时游戏,刘耀文却生平第一次坐上了到成都的动车,用他为了中考而新办的二代证。


一路小跑到贺峻霖家楼下,等着放学的小哥哥闯进自己的视野。自己不仅要把纽扣给他,还要把一些更珍贵的东西,通通塞到他的心里。


只是眼前的景象实在让他没有办法开心地做这些事。


一个矮贺峻霖许多的女孩跟在他的身后,临别时还伸手把他紧紧抱住。尽管贺峻霖的挣扎被他看在眼里,可刘耀文还是觉得心里好像被撕裂了一样疼,疼得他喘不过气。以至于见到贺峻霖之后,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,贺儿,我们交往吧。


收下了纽扣的贺峻霖又郑重其事地把扣子放了回去。


“你没有那么喜欢我,只是碰巧遇到了我罢了。”贺峻霖顺了顺小孩的毛,“我是你的哥哥,可能我对你的关心让你产生了错觉,但我希望你知道……”


“什么哥哥?又不是真的哥哥!我才不是你的弟弟!”


刘耀文几乎吼着说完这句话,却不知道怎么接着说,脸红得不能自已。可当他终于组织好语言的时候,贺峻霖却走了。


自责,难受,想哭的情绪全都溢了出来。


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混账话啊。


-6


僵尸们的嘈杂叫声也阻止不了贺峻霖的回忆。


从小到大,刘耀文就好执着于和自己在一起。睡觉在一起,吃饭在一起,表演节目最好在一起,每一个让彼此害怕的场合,他更希望能一直在一起。


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刘耀文不再在自己面前示弱了,不管负面情绪满到什么程度,也不在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释放出来,用特别俗气的一句话来说,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,可能说的就是这样的吧。


组合解散的前一天晚上,哥哥们收拾好东西走人,刘耀文一个人上了天台。等到他哭得没有声音的时候,才发现身后也在慢慢掉眼泪的贺峻霖。


尴尬的告白之后没多久,两个人就已经和好,可是独处,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的头一次。


“对不起。”


拍了拍刘耀文的背,贺峻霖拿出了一小颗纽扣,那是当初自己没有还给刘耀文的。


“我现在如果跳下去,你会不会很后悔?”


刘耀文指着天台底下的车水马龙,贺峻霖毫不迟疑地摇了摇头。


“开玩笑的,我哪里敢跳下去,我那么怕痛的一个人。”


刘耀文用牙咬开一瓶汽水,塞到了贺峻霖的手里。


那么怕痛的一个人啊,自己却给过他那么大的痛苦。


贺峻霖一口喝下去半瓶,对着晚风呵了一大口气,突然往刘耀文的身边凑了凑。


“如果重来一次,你会爱上我,还是像个弟弟一样陪着我?”


风吹打在脸上有点痛,是辛辣无比的感觉。


“我从来没把你当过哥哥。”


刘耀文压根没把他当过哥哥。


刘耀文的哥哥太多了,可是贺峻霖这么小的只有一个。


总是一副什么都要管管的样子,事无巨细地插手,可明明大部分时候还是拿自己没办法。力气没自己大,被吓到的时候喜欢一个人躲起来哭鼻子,以前还差半个头现在也没自己高了,哪里有个哥哥的样子嘛,害怕的时候不还是会躲到自己的背后去,一直抖一直抖。


明明和自己一样,都是要别人疼的小弟弟啊。


是见到第一面就想要保护的男孩。穿着黄色外套的贺峻霖揉着眼睛,长时间的彩排让他疲倦,无意识地靠在了一个试训生的肩膀上,可这个试训生,却脸红心跳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。


一直到试训生成为练习生,刘耀文才发现,这个靠在自己身上的帅气小哥哥,原来和自己只差了一岁。可偏偏就是这一岁只差,自己非但没能保护这个小哥哥,反倒是老是被他们刮着鼻子调戏。


以至于贺峻霖在他15岁生日送了一只超大小猪佩奇之后,刘耀文完全开心不起来。


“我早就不看小猪佩奇了,我不是小弟弟了。”


举办完生日会,刘耀文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,可还是对着枕边的男孩说出了这句话。


我不是小弟弟了,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,我现在可以保护你了啊。


-7


“我不会在镜头前说任何真心话的,因为有观众的地方我必须要给自己包装随时开始表演。”


解散发布会之前,贺峻霖特地拉着刘耀文到了自己的身边。


果不其然,作为发言人的贺峻霖,说了整整一箱子的客套话,才终于让记者们闭上了嘴。刘耀文恍惚地被推着下了台,昏暗中下意识拉住了贺峻霖的手。


“流氓,我的手你想牵就牵啊。”


贺峻霖笑起来,害得刘耀文车都没坐好,可接下来贺峻霖的举动,更让刘耀文没办法安稳坐小车了。


贺峻霖咬住男孩带着咸味儿的嘴唇,舌头伸进嘴里的时候,刘耀文本能地向后缩,贺峻霖就顺势跟了上去,一直到他们松口,两个人从耳廓到脖子都红了个通透。


“不知道你能喜欢我多久,也许到现在也只是一点喜欢,但是,尽量久一点吧。”


说完话,贺峻霖也离开了天台。


明明自己刚刚才撩完一次小孩的,心里为什么还是有点难过呢。


只是那次之后,两个人再见,似乎也都只是寒暄的关系。


僵尸粗暴地打开了衣柜的门,贺峻霖整个人暴露在空气里,心底没有一点点的释然。


超级害怕的时候就会想起他,想起他房间里荞麦枕头的味道,把脑袋埋进去的感觉,他轻轻带上门的那个瞬间。一次又一次的想起被子的触感,厚实的,松软的,沉甸甸的。也许并不是留恋他,而是留恋当时那种感觉,那种每次受惊之后,都要在他床上呼呼大睡的感觉。


“峻霖,有你的电话,来电联系人是……耀文……”


主持人的声音突然从广播里传了出来。


胆小和胆大之间,也许真的只是差一点理由。


“贺儿,不要怕,那都是做的效果而已,他们要是真的欺负你,我就打死他们……”


弟弟一句傻得不行的话,还是硬生生逼出了贺峻霖的眼泪。


没有你,我依然能以超越常人的外像混迹于这世上,但旧生活的混浊灰暗又急促裹挟着绝望奔来,你的出现是奇迹是神意是命中注定,面对你的笑容,一切语言都枯竭了,我正等待一个时刻,用拥抱去回应这巨大的幸福。


就算没有任何的回应。


-8


“我不能让你在鬼屋里瞎逛了,毕竟,你告诉我你是个路痴。”


刘耀文蹙起一侧的眉峰看着贺峻霖,没来由地扯起嘴角笑了一笑。


“小屁孩就是喜欢想七想八,我才没有迷路。”


“还说没有,你都忘了怎么走回我心里了。”


讲完土味情话的男孩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却被贺峻霖拉住了自己的手。


“哥哥带你去吃棒棒鸡,录了半天累死我了都。”


贺峻霖抬眼的瞬间,却被刘耀文的动作彻彻底底地弄哭了。


男孩低头吻住了他刚刚闭上的眼睛,舌尖擦过对方颤动的睫毛,嘴唇沿着脸颊一路游移,最后滑到了唇边,简单地触碰,薄如蝉翼般地啄了一下。


“哥哥,我亲亲你了,我不要做你弟弟了。”


亲吻结束的时候,刘耀文说。


“亲亲是什么呀,我只想跟你热吻。”


这一次张开双臂的,是贺峻霖。


-END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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